岁月赠你满头白发,满脸皱纹。 ——题记 时间是水,我们以为抓住了它,它终于静静躺在我们手中不执着于流向 远方,怎奈还是一点一点从我们的手中溜走。 如果可以的话,时间倒退好吗?我想再一次看你一口气走上楼梯,像胜 利者般的笑容,看你直挺挺的背,看你曾经的高大,听你中气十足的嗓音, 听你爽朗的笑声。 起风的天气,带走了夏天的闷热,蝉叫声渐渐消失,天黑黑的,想下雨 了吗?这时你工作归来,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楼,脊椎弯曲成一截弧度,脸上 全是汗水,衣服湿透,额头上的皱纹多得数来数去也不知道准确的数字,眼 窝下陷,却依旧清澈。头上全是白发,岁月不饶人,总觉得怎么一眨眼你就 老了那么多。手上也布满了茧,我小时候问你那是什么,你就笑笑,说是虫 子。我问你那么多虫子不会咬你吗?你拍拍我的头,露出洁白的牙齿,说傻 孩子不会的。或是天空承受了太多的雨水,“哗”一声,再往窗外看雨水已 淋湿大地。想起了你教我打篮球,那时的我还是小小的,抱着篮球整个球场 乱跑。你站在一旁,向我招招手,你说教我打篮球,那时候的你真有活力的 ,和年轻人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你轻轻一跳,篮球就从篮筐里落下,你接 住球,露出笑容。你抓着我小小的手,你教我姿势,你说要跳起来才行的。 我抱着球就扔了出去,你无奈地笑笑把球捡回来,你说可不是这么随便的啊 。我认真地一次一次看着篮筐投球,每次投高一点,你就笑得好开心说我好 棒加油。被人夸奖的时候,开心得不知所措,然后我越来越认真。你坐在一 边看,眼睛一直是眯着的,我进了一个球你便欢呼起来,像个孩子一样高兴 。现在篮球已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布满了灰尘。你不像以前那么有活力,你走 楼梯的时候也会不断喘气,你矮了好多,我都快赶上你了。我说你怎么越来 越矮了啊,你自嘲地笑笑说你老了。 老了是什么意思呢?老了就容易得病,老了筋骨就没那么灵活,老了动 作就没那么利索,老了听东西会不清晰,老了看东西要用老花镜。老了,是 不是就不能陪我打篮球了啊?老了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缺点了,老了真不好 啊。那么,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老下去了呢? 你就像个孩子怎么老了呢?你每次做饭听到我说好吃的时候你就笑了, 比太阳光还灿烂,就像小孩子得到了糖之后露出的满足表情。然后你就几乎 天天都煮给我吃,我说腻了的时候你就说腻了吗,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 样低下头。可是你老了却是事实,你不再那么有记性,你会问我你的老花镜 哪去了,房间钥匙哪去了,水杯哪去了,你最爱看的七十二家房客是几台啊 ?看见你的满头白发我鼻子都酸了,看见你疲惫的身躯我眼泪都快涌出来了。我多讨厌时光,它让你老去让你没记性让你时常疲惫。与此同时,我长大 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吃和睡的孩子,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我不希望你辛苦不希望你老去 我想说其实你可以不那么要强,不用什么事情你都说你来,你可以说你 累了。每一次喊你都回应得那么大声,我知道你开始听不清东西,所以我会 大声地喊你。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不用执着地希望去工作,每天骑着摩托 车来来回回,中午还要煮饭给我吃。日复一日,辛苦的程度大概不是我能想 象的。我想说,你做的饭真好吃啊,你教我炒饭炸鸡翅我很努力练习,以后 我做给你吃吧,我也希望看见你的笑容听见你的夸奖呢。 你总是说你老了,爷爷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是我们全家的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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