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十年
原来已经十年了。十年前送走他的那个时候,是怎样的?明明可以清楚的记起他那天的衣着,那天的表情,那天的一举一动,一转眼却又什么也不记得了。明晰的记忆,好似被搅乱一般,浑浊不堪。只是依稀还想起,那个时候
原来已经十年了。
十年前送走他的那个时候,是怎样的?明明可以清楚的记起他那天的衣着,那天的表情,那天的一举一动,一转眼却又什么也不记得了。明晰的记忆,好似被搅乱一般,浑浊不堪。
只是依稀还想起,那个时候的长白山,也如今天那样茫茫白雪。不,也许还要更明亮刺眼。
来吉林之前,杭州的古董店已经托付给了伙计王盟。不知道我这一去十年,回到杭州后还能找到我的店吗?
十年是个不长不短的时间。人的一生,十年不多,匆匆走过年少无知的十年,青春张狂的十年;握在手中的,也只有两个十年罢了。我曾经以为十年是个漫长艰辛的岁月,却不想真正等待了十年,心已淡然。我想他,也是这样看淡了人间世事罢。
我久久伫立于这长白山上。这里其实并非景区,并无风景可看,徒有一片苍茫而已。但我却从这片白色中,看见了许多。这里有我十年前的青春,我所抛下的,我所拾起的。
惘然间,长白山上似乎下起鹅毛大雪,纷飞交错,白了我的双鬓,比西湖早春的乱花更要迷人眼。透过这片雪,我看见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自长白山深处走来。
十年的苍苍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印记,他一如当年的淡漠。
不知多久他才走到我面前两米处,停下了脚步,目光深邃地定定看着我。
“吴邪。”
这一声却唤得我颤抖。我甚至怀疑是否这满山的雪使我产生了幻觉。
“吴邪。”
他再次重复我的名字。
我仰起头看着这片天,不知是想哭或是其他什么,一时间心情复杂得如五味杂陈,最后竟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在这广阔天地中显得苍凉且空旷,宛如穿透了十年时空,直射人心。
凝视着近在眼前的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是小哥,是闷油瓶,还是张起灵?
原来认识他十多年,我还不知道他的姓名,他真正的姓名。
只是现在想到这些已经无用了,我终是无言,与他擦身而过,向他来时的路走去,步步坚定。
我知道那里还有我的使命。下一个十年,我将在那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