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春天,风筝在飘摇
故乡春天,风筝在飘摇
又是一年春末时,当想起要写些什么的时候,我也只能,抓住风的尾巴写下寥寥几笔。 春天多风。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只要是春天,风便是“吹面不寒”,反正,故乡的春风,常是呜呜地咆哮呼喊,现在想起,只觉得,那就
又是一年春末时,当想起要写些什么的时候,我也只能,抓住风的尾巴写下寥寥几笔。
春天多风。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只要是春天,风便是“吹面不寒”,反正,故乡的春风,常是呜呜地咆哮呼喊,现在想起,只觉得,那就像压抑着的低声哭泣。
只是当时的我啊,仅仅觉得,风的到来,是因为它——风筝。那时的我,小小的心灵便随着风筝,在天空轻快地摇摆。
玉柳如烟,随风而动。看,风起了。
微微侧头,入目的那片湛蓝天穹,仿佛万年不变。记忆与儿时重合,不过,寻不见那亮丽的颜色。是啊,是少了,风筝一抹。
哥哥,我,妹妹,是家中的三人组,铁打的。我们放的风筝,是那个永远摆在大衣柜顶上,只要拿下来便灰尘飞扬的大燕子风筝。一点也不好看。于是我“教唆”妹妹和我一起在上面画满了花花绿绿的涂鸦,应该是在它的左半边翅膀上的。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我和妹妹挨了哥哥一顿狗血淋头的大骂。
嘻,他怎么可能面对我和妹妹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
然后我们一转眼就跑到田地中放风筝去了。
早春,田里的麦苗似乎还未曾“没马蹄”,但那时也是我们所“行不足”的。远远望去,就像一层细薄柔软的绿毯。想到这里,不免要感叹一下“草色遥看近却无”一句的细致精妙。
我们就是在这一大块绿毯上追逐嬉戏的。微微的,脸上那个有了些许轻风的凉意,便叫着嚷着要把风筝放起来。哥哥拿着线轴,我和妹妹一人扯着风筝的一半边翅膀,涨红了小脸,去拉去跑。结果总不过是那燕子在地上翻了几个滚,便停住不动了。
于是总被哥哥说笨。我们气鼓鼓的跑回去,跳着夺过线轴,看哥哥代替我们的操作。
有什么办法呢,在哥哥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之中,我和妹妹的目光,就变得羡慕崇拜、肃穆谦恭。
看着哥哥飞速地向前移动,那风筝,便摇头晃脑的飞上了天空。我和妹妹笑着拍手庆祝,突然也会大呼:“啊!风筝要掉下来了!!”实则不过大惊小怪。
事实上,有哥哥紧紧地牵着线,我们还用怕什么呢?
乘着风,燕子飞得高了、远了,再看不清左半边翅膀上的涂鸦。它以一种轻松、傲慢的姿态俯视着我们。我当时对飞行也是极羡慕的。
如果将那些情景拍成照片,岁月一定将它冲洗得又旧又黄。时间真是个最可怕的东西,它可以在不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轻易地改变一切。
好几年了吧,再没放过风筝,甚至于,好久都没看到过了。
大衣柜上,它还在吗?又想起它被我和妹妹扯得呲牙咧嘴的样子了。也许,那燕子早已被丢弃,不知到何处了。
很久以来,觉得风筝不自由,再怎样飞翔也有一根线的束缚。最近看到一句话:”傻瓜,我知道你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所以,放心去飞去闯吧,我会把线,牢牢攥紧在手心里。“
那些往事如潮般喷涌而来,霎时,眼前浮现出那个灰头土脸的、丑丑的,花花绿绿的风筝,它的左半边翅膀上,画满了我五彩缤纷的童年啊,那些回忆,就被它的翅膀承载着,归于遥远的天际。
还有那双紧攥线轴的手,那个连名字都充满阳光的少年。
只感到心里丝丝的疼痛,橡根纤细的针扎在哪儿,轻微,又足够明显。
可那个牵挂我的人,现在又身在何处呢?哥,高考的考场上,别忘了200公里以外的小妹,在为你加油。妹,要小学毕业了吧,姐祝你期末考试成功。
远远的, 一个气球飘飘忽忽飞上了天。它的下面有一根细细的线吧,小小的身子摇摇荡荡,终是没人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