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经十度,北纬六十度
东经十度,北纬六十度
作者有话说: 你知道挪威吗?那你知道挪威的森林吗?你知道它是因为伍佰的一首呢?还是因为村上春树的小说?高一那年,我16岁,因为我喜欢的一个男生的签名而想要去到这个国度,想去看那里的森林和湖泊,还有北
作者有话说:
你知道挪威吗?那你知道挪威的森林吗?你知道它是因为伍佰的一首呢?还是因为村上春树的小说?高一那年,我16岁,因为我喜欢的一个男生的签名而想要去到这个国度,想去看那里的森林和湖泊,还有北极光。我想,那一定是一个干净的世界,所以我写了一个些许浑浊的女孩,一片微微慌乱的青春,还有一份不太完美但纯净的爱情,这一切希望你们喜欢。亲爱的,我们的青春都会有疼痛,在我的新书《后来,与你无关》里也有这样一份让人想落泪的青春,抱一抱,擦干泪,相信爱……
已然盛夏,我一个人走在这片郁郁葱葱的森林里却忽然不觉孤单。挪威,这个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是冰冷的城市,我竟第一次发现它原是这样温暖与明亮的模样。
白色的连衣裙和帆布鞋,我借着光束打量它们,飞舞的尘埃竟不知廉耻地贴近,那一刻我的洁癖又开始复发,一个人蹲在地上近乎疯狂地擦拭起来。泪水大滴大滴地掉落,我努力地呵斥它们回去,却没有丝毫效果。
林子乔,你别误会,我不是想你,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还是那般病态、自卑又瘦弱地出现在你面前。林子乔,你说过我们要每个清晨和日暮都来这里散步,你说过会赚钱给我治好洁癖,现在我好了,可是,你呢?
【那闪电是上帝在替你照相,那雷声是众神敲响了木鱼】
一直到高三时,我都坚定不移地认为我是应该和李家言在一起的,真的,仿佛已经是多年形成的习惯一样。
我习惯每天课间都去篮球场给他送一瓶美年达,橘子味的。我习惯每个假期都在家里给他没日没夜地抄着作业,尽管我自己的都没有写完。我习惯下雨的时候赶在他前面把伞放进他的车筐里。我习惯在日志里记录他的生活,习惯看最近访客里有没有他的身影,习惯得不能再习惯。
我原以为我习惯了的他也会习惯,只是没想到对于一个喜欢大汗淋漓的男孩来说,一个有着洁癖的女生是那样的可怕。
我知道李家言是为了赶走我才故意那么做的。他公然地在篮球场上挽着笑靥如花的啦啦队队长唐婉炫耀,公然把自己汗涔涔的球衣丢在我身上,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我还是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捏着衣服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把它扔进书包里。
“喂,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就说她是死心塌地的,要怪只能怪我们生了一对夫妻相!怎么样,苏小兮,要是嫌弃的话,就趁早离我远一点好了,要是不嫌弃就替我洗了吧!”李家言说话的态度永远是飞扬跋扈。
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以及他们身后起哄的声音,我知道家言一定是因为输了比赛所以才心情不好的,所以我微笑着点点头。
正午的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有点灼人,我努力地睁大眼睛,努力地扬起嘴角。
“有病!”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林子乔。你带领着胜利的队员昂首挺胸地从我们面前走过。你穿着蓝色的格子衬衣、牛仔裤,留着毛寸头,瘦高瘦高的,并且你说了脏话。
我不理解地看着你远去,也不理解那些女生为什么像疯了一样地追着你,更不理解你为什么穿着牛仔裤打篮球还能赢得那么漂亮。
尽管我不理解,但是这丝毫不妨碍我把李家言的球衣洗得干干净净,并且万分得意地喷了很多香水,然后送给他。
我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有意要看到那一切的,因为那一刻我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李家言和唐婉就那样大胆地在最后面一排的椅子上搂抱,并且我清晰无比地听到李家言拿着昂贵的手机对她说道:“你看,就这个傻妞,每天都来我空间,她的这些日志里记录的都是我的习惯,你说恶不恶心!”
那时候我真的是火冒三丈,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是恨,是绝望!但是我胆小,我能做的就是把手里的衣服狠命地扔在他们身上,然后腿脚发颤地跑出教室。
我从来没想到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我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没命地往厕所跑去。然后,我就撞到了你,我很愤怒地看着自己的白布鞋被你踩了一个大脚印,接下来我就很没出息地一个人蹲在地上拿纸巾擦起来,边擦边哭。
林子乔,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我想,说的就是我们两个吧。虽然当时我还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故事,但我就是不可遏制地在你面前泪如雨下。
“恭喜你终于解放了!”
天杀的,我没想到你说的竟是这句话,当然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在你的胳膊上咬了个歪歪斜斜的牙印。林子乔,当我发现我用尽全力你却眉头都没有皱一皱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败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此以后再也不一样。
那晚你送我回去,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事情,关于自己离开的爸爸,关于自己治也治不好的洁癖,关于这段荒唐的感情,我哭了笑,笑了哭,一直到最后发现你也湿了脸颊,老天爷也湿了脸颊。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下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淋雨,我就那样茫然地走在雨里,你在我身边,不离开,不躲避。
我忽然发现,原来有一个真心的朋友是这样的感觉,就算是电闪雷鸣,就算是狂风呼啸,你都不用害怕,因为有一个人会一直陪你,陪你疯,陪你闹,陪你哭,陪你笑。
最后的分别是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趴在我耳边说:“小兮,抬起头对着天空笑,那闪电是上帝在替你照相,那雷声是众神敲响了木鱼!”
那闪电是上帝在替你照相,那雷声是众神敲响了木鱼。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很多很多。
【我手里拿着刀没法抱你,我放下刀没法保护你】
林子乔,我从没想到我们会熟识得那么快,好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我们一起慢跑,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起做很多的事情,只是只字不提爱情。我喜欢看着你对我傻笑,然后我就对自己说,看,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当然,我从不敢想象自己能和你做朋友,你那么优秀,而我却只是个自卑、病态到极点的姑娘,但是最终我们还是有了交集。你的微笑每天都那么准时地出现在我面前,准时到最终让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慢慢地放下李家言了。
李家言生日那天,我犹豫了很久,自从我扔了他衣服以后,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但最后我还是抱着自己绣了大半年的十字绣出现在他家门口,因为不想辜负自己的初衷。
我千算万算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你,孤傲的你,倔强的你。你把我手里的盒子抢过去,打开,熟练地扔进垃圾桶。我十分愤怒地瞪着,最后你却轻描淡写地对我说一句:“怎么?还忘不掉?自己的生日都不用庆祝?”
林子乔,我奇怪的是你怎么会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呢?我问你的时候你却只是笑,然后拿出一根小木棍自己握住一头,把另一头递给我。你说:“来吧,我带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