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下的不是眼泪,而是一种情怀
流下的不是眼泪,而是一种情怀
夜已深,雨已停,勤劳了一天的人们都早已进入了休息,只有西边的住宅下还有点点的灯光。房屋下的人们还没有休息,仍在为明天的生计劳作着。母亲坐在木凳上,用一针一线缝补着邻居交代的衣服,在昏暗的灯光下,坐久
夜已深,雨已停,勤劳了一天的人们都早已进入了休息,只有西边的住宅下还有点点的灯光。
房屋下的人们还没有休息,仍在为明天的生计劳作着。母亲坐在木凳上,用一针一线缝补着邻居交代的衣服,在昏暗的灯光下,坐久了,眼睛也是酸痛的。即便劳累,也是值得的。看着一旁熟睡的孩子,睡得又香又甜。就这样一直,一直,母亲才把衣服缝完,熄灯入睡。
第二天,母亲早早的起来,给孩子们准备吃的,一碗白稀饭里除了汤,就只有几颗白米饭,一小盘榨菜,这就是家里最好了的。临走时,母亲在我们每个人的口袋里塞了一个红薯,留着中午吃。我问母亲吃了吗,母亲总是笑着脸对我们说:“我当然吃了,还吃的很饱呢。”我们每次总是信以为真,可是,后来,我们才知道,母亲总是在我们上学后才吃我们吃剩下的,常年这样,母亲便看着消瘦了许多。
时光且快且慢,转眼间,我已上了中学。我在时光中成长,越来越风华正茂,而母亲却越来越脆弱,变得苍老起来。
那一年放假,我乘着车在回家的路上,在车窗外,我又一次看见了下雪,车穿过两旁的樟树,铺满白雪的土地,这让我又想起了我的家乡。那年冬天,家乡迎来了第一场大雪,雪花纷飞,一地白茫茫。我和家人在雪地里尽情的享受着,嬉戏着,在雪地里洗净铅华,感受着自然的魅力。在那一刻,我们是开心的,是幸福的。
我满怀欣喜的回到家中,可带给我的却是承重的打击。只见母亲正躺在床上,两脸苍白,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我丢下东西,走到母亲身旁,握着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母亲见到我,有些激动,嘴里好像有话对我说却说不出来。我问父亲,母亲是怎么了。父亲沙哑着嗓子说:“你母亲近年来由于操劳过度,吃不好,穿不好,累垮了身子,医生说必须要动手术,可是需要巨额的医药费,我们家哪里承担得了。”说完,父亲便走到墙角哭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落泪,在我心中,父亲是从不落泪的,无论有多么大的困难,他都能咬牙挺过去,如今,他却在我的面前这样的不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酸酸的。
此后,父亲到去借钱,亲戚朋友,街坊邻居,能借的都借了,可是,离医药费还差一大截。正当我们在焦愁烂额的时候,父亲做出了一个让我们的吃惊的决定。他决定卖了房子来凑齐母亲的医药费。最初我们是不同意的,但是,母亲的病是不等人的。父亲买了房子,凑齐了医药费,给母亲做了手术。
手术过后,母亲恢复了往日的健康,身体也比以前更硬朗。可是,我们搬家的日子也快到了。
回到家里,收拾着东西,望着这栋房子,承载了我们太多的情感,见证了我们太多的欢和悲。它陪着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装满了几代人的回忆,如今,这里将不会再属于我们,我们也将离开这里,去到另一个地方生活。临走前,母亲还是那么依依不舍,毕竟这是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感情的。看着看着,母亲便流下了眼泪。这不知是多少次见母亲落泪,唯独这次却有着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