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无形

2005-11-13 加入收藏 阅读 打印 来源:互联网 分类:记叙文 共有条评论

父爱无形
4943字作文:父爱无形    那天天气不太好,凌晨便下起雨来。我赶到省立医院时,姐和爸妈早已到了。姐说父亲刚拍了片,这会儿正在等结果呢。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当大夫拿着报告单向我们走来时,突

父爱无形  
 
  那天天气不太好,凌晨便下起雨来。我赶到省立医院时,姐和爸妈早已到了。姐说父亲刚拍了片,这会儿正在等结果呢。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当大夫拿着报告单向我们走来时,突然一道闪电从窗外射进来,接着是一声沉闷的雷声,我意识到这不是个好的征兆。  
  果然,化验结果是肺癌!  
  不知为什么,面对这突来的不幸,我心里竟非常平静。望着晕倒的母亲和惨然变色的姐姐,我心头竟泛起一股快意。  
  大夫走到我面前,让我在手术单上签字。我指着一旁悲痛欲绝的姐姐说:“您找她吧,我可做不了主。姐姐抹一把泪水,双手紧握住大夫的手,恳求道,大夫,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治好我爸爸,他这一生太不容易了,我们不能没有他啊。”  
  大夫用手拍了一下姐姐的肩膀,说:“您放心,治病救人是医生的本职,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下午,父亲便上了手术台。手术的时间很长,母亲因为体弱多病,留在旅馆。我和姐姐在手术外侯着。姐姐不时地从门缝中向内观看,还双手合十祈祷着什么。我瞑着眼斜坐在走廊的连椅上,许多刻骨的往事渐渐浮上心头。  
  那时,我们一家还在东北,姐姐刚升了初中,但我知道她平时学习很笨的,怎么能考上初中?村子里有一位优秀的老教师,他非常喜欢我的聪明伶俐,一天,我去他家里玩,他摸着我的头说,您姐姐要是有您一半的聪明就好了。我平常也看不起姐姐,我总觉得她笨头笨脑的,从不和她玩。我说,但人家却考上了初中。老教师眼睛一眨,问我,您也以为姐姐是考上的?我说难道不是吗?脑子一转,很快又说,我也奇怪呢,她是不是走了后门?老教师赞许地看着我说,您猜对了,您姐姐的成绩差了40多分,是您爸托我找校长说的,那个中学的校长是我的老同学,很给我面子啊。我一听就更看不起姐姐了。  
  晚上,我和姐姐一起在灯下做作业,姐姐突然被一道题难住了,她抓耳挠腮半天也没想出来,我忍不住讽刺她,我说,呸,一点脸也不要,自己没本事上什么初中,怎么不留级啊。姐姐红着脸说,是咱爸让我念的。我说,爸让您念您就去啊,您不觉得丢人吗?这次中考考了多少,是不是倒数第一?姐姐急得泪都掉下来了,她辩解地说,是第57名。我说您班有多少个学生啊?姐姐说57。我哈哈讥笑,那您不是倒数第一是多少?姐姐羞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突然眼球翻白,从椅子上栽倒地上。爸和妈妈从外面听到了,忙跑进来,妈妈使劲地掐着姐姐的掌中,爸爸忙跑出去喊村里的大夫。大夫来了后,给姐姐打了一针,姐姐才渐渐缓了过来。  
  那夜,父亲打了我。至今,我的屁股上还留着他的掌印,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发这么大的火,而他从来就没有打过姐姐,甚至连一句大声的训斥也没有,他每次下班后,总是要把姐姐揽在怀里,关切地问候几句。我想起平常他和妈妈对姐姐的疼护,再想想自己,似乎连姐姐十分之一的关爱也没得到,从小我就是穿着姐姐的旧衣服长大的。从那时起,我便对父亲有了一股怨恨,我觉得他太偏心了,我一直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和姐姐不一样?  
  后来,大约是我念初中的时候,我偶尔从父母的对话中偷听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本来像我这么大的孩子,是要读书的,但因母亲染病在身,常年需要吃药,所以父亲就断了我的求学路。那天,我和姐姐从街上回来,刚进家门,就听到父亲大声说,干脆不让二丫念了,叫她在家帮您干点活。母亲叹声说,咱们虽只有一个亲骨肉,但不能太偏向哪个啊,一定要让她们像亲姐妹一样。  
  我心里反复琢磨母亲的话意,突然明白了,原来我们不是亲姐妹,原来我……我不是亲生的,怪不得他们对我和姐姐一直不一样。一时,委屈、悲愤、孤独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我扭头向外跑去,沿着大街一路狂奔,当时,我什么也不想了,只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是多余的,没人疼爱,没人照顾,我的亲生父母到底在哪里。姐姐随后追了上来,她一直追到村外,才追上了我。她一把抱着我的头说,好妹妹,以后我会当您是亲妹妹看待的。  
  初中毕业,我们一家迁回了山东老家。我主动放弃了学业,一半原因是母亲需要照顾,一半原因是家里经济条件有限,难以供应两个高中生。我看懂了父母眼神中的语言,我不想让他们为难,心知他们迟早也要提到这件事,我何不顺着他们的心思?可笑的是姐姐并不是他么眼中的”凤”,她辜负了爸妈的殷切期望,并没有“飞”起来。父母见姐姐仕途无成,便开始东奔西走给她找工作,找完工作又找婆家。后来便给他找了个小木匠嫁了,做了只会“下蛋”的“母鸡”。可是我,我只比姐姐小几岁啊,难道我就不需要工作?不需要嫁人?……  
  “吱呀”一声,手术室的门开了。姐姐那一声期待已久的“啊”然大叫,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只觉得胸前冰凉,低头一看,衣襟全湿了。我抹一把眼颊,但我不是为父亲哭的,那是我想及自己身世的酸楚泪水。  
  医生说手术正常。医生的话很让姐姐宽慰,我却或多或少有些失望,难道我在诅咒父亲吗?我不敢承认,但也不想否定。  
  从此,父亲便与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为了让父亲活下去,家里将积攒了多年的积蓄拱手送给院方。以后的日子简直有些单调而无味,放疗——化疗;放疗——化疗!  
  姐姐却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不是求医问药,就是为筹钱奔波。几个月下来人黑了两色,瘦了两圈。有一次,我说,姐,我几乎认不出您来了,您要是再罩上一条毛巾,一准和乡下佬差不多。是么?姐姐愕然,有这么夸张吗?说着到镜子前一照,轻啊了一声,说,还真是的,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父亲的样子比姐姐还滑稽,颧骨高高的,头发因化疗早已掉光了,若不是眼珠子还在转悠,活像一颗骷髅。一看到他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我一想笑,姐姐就挡在我前面。我哼了声,心想,我就是要笑给他看的,您挡着干啥,怕他难受吗?  
  的确,父亲受的罪够大的,想必化疗放疗的滋味不好受,手术时,在走廊里都能听到他痛苦的呻吟。且化疗后的一两天内,受药物的刺激,常伴有剧烈的恶心与呕吐。每看到父亲捂紧肚子卧在床上的样子,我就莫名有一种兴奋。但我还是不敢太放肆了,于是把目光挪开,去欣赏窗外草坪上的红花绿草。  
  父亲在住院期间,基本上是姐姐照顾的,姐姐忙里忙外,好像从不知什么叫疲倦。晚上,我朦胧醒来,常看到她静静地坐在床前,有时还握着父亲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我几乎要被她父女之间的真情感动了,也越发不能忍受被冷落的滋味。初秋的风从窗口悄然掠进,姐姐给熟睡的父亲掖了下被角。我缩在角落里,下意识地抱紧双夹。  
  姐姐跑前跑后的,虽没感动我,却让与父亲同病房的一位“难友”大发感慨:多好的闺女啊!父亲这位“难友”早进来几天,他只有一个远房的侄子照顾,且那家伙又不勤快,就无怪他羡慕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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