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百代存——浅谈叶嘉莹先生《唐宋词十七讲》

2014-04-18 加入收藏 阅读 打印 来源:互联网  共有条评论

风雅百代存——浅谈叶嘉莹先生《唐宋词十七讲》
中国古典诗词是中国历史文化中一颗璀璨的明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语言艺术,诗词以言志表情谊,是汉字文化的最高表现形式,也是华夏文明传承千年的艺术瑰宝。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在闪烁的霓虹灯下,在车水

中国古典诗词是中国历史文化中一颗璀璨的明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语言艺术,诗词以言志表情谊,是汉字文化的最高表现形式,也是华夏文明传承千年的艺术瑰宝。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在闪烁的霓虹灯下,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难免私欲扰心,心智枯寂。那就让我们沉浸于唐诗宋词的柔美中,和潜伏在各个时代里的深邃的灵魂,剪烛西窗,把酒夜谈;和流淌在各个情景中的深刻的文字,相互交融,倾诉生平,在静美的夜色中盛开一树芳华。
而通过阅读叶嘉莹先生的《唐宋词十七讲》,让我们更好的在诗词的海洋中徜徉,探寻到蕴藏在诗词中一种古朴,本土的美感,宛如在寂静的江南小城中走过斑驳的青石板,走过弯弯的小石桥,在绵绵细雨中嗅到淡淡的芳香。
她说,我是在苦难之中成长起来的,伴随着我的苦难,给了我理想给我力量的就是中国古典诗歌。1924年,叶嘉莹出生于一个北京的书香世家,在父辈的耳濡目染之下,她对于中国古典诗词尤为热爱。17岁时她考入辅仁大学国文系,此时的她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古典诗词中所蕴含的感发生命与人生智慧,注定此生与诗书相伴。20世纪60年代,叶嘉莹在美国哈佛大学和密歇根州立大学任客座教授,她将西方的文学论融入中国诗词教学研究之中,学贯中西,自成体系。1979年,在海外漂泊多年的叶嘉莹,毅然选择回国教书,已至花甲之年,治学仍然仔细严谨,兢兢业业,将泉泉诗意注在诗中。她说
“苦难的打击可以是一种催伤,但同时也可以是一种锻炼。”不是说要看破红尘,但有时候我们确实要看破一些纷纷扰扰,获得更大的精神的自由,代价是不得不承受一些常人难以承受的苦痛,而且在苦痛中要支持着不能够倒下去。 
中华文化传统中胸怀理想的文人,在精神上往往也是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的士人。既要独善其身,又要兼济天下。如果眼见着一种宝贵的文化传统日渐消亡,作为一个深知其价值和意义的人,难免会有一种难言之痛。叶嘉莹心怀这痛苦,担万任于双肩,脚踏实地地做着传承与开拓的工作。
余虽不敏,但余诚矣。
《唐宋词十七讲》是叶嘉莹多年来辗转各地讲课时的录音整理。“一般来说,我自己对于讲课本来就是没有准备讲稿的习惯。这倒还不只是因为我的疏懒的习性,而且也因为我原来抱有一种成见,以为在课堂上的即兴发挥才更能体现诗词中的生生不已的生命力,而如果先写下来再去讲,我以为未免要死于句下了。”她平生喜欢“以无生之觉悟做有生之事业,以悲观之心境过乐观之生活”。
下面我分别从叶嘉莹先生笔下的柳永,冯延已和苏轼,来深入探究这本书。
几曲别歌断柔肠——柳永
“幸有五湖烟浪,一船风月,会须归去老渔樵。”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杨柳岸,晓风残月。”
细碎的光阴,沧桑的故事。红尘深处,总有云烟聚散,花落寂然。是谁的离别轻叹了岁月流逝,寂寥了漫漫长夜,婉约了此去经年,淡然了心之忧伤。
叶先生说,因为他浪漫,不检点,就被那些自命为正人君子的所谓官场的社会所摒弃了。以前一般词人所写的相思离别是从女子的角度写,柳永是从男子的角度写的;而且,因为是在外的游子,所以他看到高远的景物,结合了志意的追寻。
如柳永的经典之作《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全篇由离情为线,贯穿全篇,先点出秋天,再点出傍晚,再想到今宵,又遥想经年。从送别都门的长亭,到执手相看泪眼的船边,从暮霭沉沉的江上,又到晓风残月的远方。用这样时间和空间的转换,将真挚的感情体现的淋漓尽致,字字未提离情,却字字均含离情。
无论从勾勒环境,还是刻画情态,还是遐想未来,柳永似随手一写,便写出了虚实相生,曲处能直,密处却疏,全篇行云流水,不着痕迹。
叶先生又提到,柳永平生都是不幸的,不得意的。他用世的志意跟他浪漫的性情及他音乐的才能互相矛盾,而由于这样的原因,使中国词的发展达到了一个新的开阔的境界。把词里的感情从“春女善怀”变成“秋士易感”。中国有一个“秋士易感”的传统。悲秋是因为草木的摇落想到生命的短暂,想到自己的才华不能够有所完成。这是有才志的人共同的悲哀。
也许,能深刻的读懂柳永的人也只有叶嘉莹吧。
她借光阴为红线,借感悟为缘分,在若隐若现的记忆和文字中寻找他们,如这一位多情的翩翩少年,花香漠漠,落花盈盈,在树下等待一位穿越时空的伊人。
思量一夕成憔悴——冯延巳
冯延巳,有执着的热情。
冯延巳与柳永不同。如果说柳永的词是温婉的,那么冯延巳的词便是忧伤的,缠绵的。
如这首《鹊踏枝》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叶先生说,这首诗有三层意思。第一层我曾经把这闲情抛掷,曾经挣扎,曾经努力。第二层意思然而我却抛弃了很久很久。第三层意思,可是我为何要把这闲情抛掷呢?
这种渐渐深入且看似矛盾的几层意思里,却包含了冯延巳的无奈的辛酸。他的心情惆怅而又悲伤,他又将身世与国家相连,这是冯诗的一种特殊的意境所在。
下片河畔青芜与每到春来相呼应。“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他没有写感情事件,他只说一个愁。这个“新愁”,就是呼应了前半首。是以前就有的,我曾经努力想要抛弃,可是春天一来,河畔的青草,堤上的垂杨把我这一片忧伤又唤起来了,今春的新愁就是过去的旧愁。
叶先生又写到:你为什么一个人孤独地站立在没有屏障的小桥上接受四面寒风的侵袭?为什么要如此?可能暗示了他在朝廷里所受的各方面的攻击。可是我们不要确指,只是说他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之中,内心深处自然有这么一种悲哀的感受,甚至于他自己的显意识都没有意识到。这就是词的微妙的作用,就是王国维所说的: “词能言诗之所不能言。”
“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舞。”
“一晌凭栏人不见,鲛绡掩泪思量遍。”
花,是自开自落的,该凋零时,终不能长生。人也如这春花,凋零盛开也始终有时间的限制。于是,在暮春花残,秋风骤起之后,在生命即将掉落的时候,所有的岁月沧桑,都迂回在心中,只落得冷暖自知,还能有怎样的言语。
一蓑烟雨任平生——苏轼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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