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战争)
长篇小说(战争)
10483字作文:一 突围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四面八方都是赤阳的人,现在天还没黑,估计突不出去了。” “我们既然殿后,理应被包围,慌什么。” “将军不如先走,我等定死战保得将军周全,将军英才
七 托付
朝廷正式的调令已下,陆怀瑜在屋子里正收拾行装的时候,门外有传令兵求见,原来是薛慕苏请他过帐一叙。陆怀瑜丢下手中的事,换了常服赶到了雷电骑军驻地,进得薛慕苏营帐,看见曹熲已早他一步到了,正坐着喝茶呢,敢情都指挥使的中军大帐是他家后花园,怡然自得。薛慕苏看到陆怀瑜,微笑地摆手招呼他近前来坐,“怀瑜啊,想不到我俩的缘分这么快就尽了啊,你这都检点还没正式上任呢,就另有高就了。”陆怀瑜听闻,连忙拱手,“将军莫要拿我打趣了,这次朝廷如此厚赏,我也是全然没有料到,好像是天上掉下了个金元宝,”忽然陆怀瑜收住话头,沉默不语。曹熲立刻领会到他的意思,接过话茬,“就怕接不住还砸了自己。”
薛慕苏看他二人如此默契,而且没有忘乎所以,头脑如此清醒,欣慰得笑着,“准备何时启程啊?”陆怀瑜答道:“我跟曹熲商量过了,又问过当地老乡,后天是个晴天,就定在后天了。”“准备带多少人随行护送,”“我跟曹熲两人均未成家,挑十几个人就够了”。指挥使嚯得站了起来,走到他俩跟前,矮下身来抚着他俩的肩膀说:“雷电骑军第一旅将担任护卫工作,怀瑜,本准备将这两千五百人交由你执掌的,可惜天不遂人愿,所以我想回京途中,让你实实在在做回都检点。”
陆怀瑜和曹熲一时怔住,刚想推辞,被薛慕苏按了个结实,“这是命令,时间不早了,快回去收拾吧。”两人辞了将军,退出营帐,听见帐内隐约传来两声咳嗽声。
两人并肩走着,也不说话,看似是在思索指挥使的用意,实则都是在担心将军的身体。曹熲和薛慕苏先前有过交往,相较熟悉,自然担心。陆怀瑜之前职小官微,只见过将军几面,似乎不该如此挂怀。不过自从城门一面以来,薛慕苏温婉的气质,父辈般的关心,让陆怀瑜感怀于心,尤其是刚刚那命令的口吻,一瞬间,温暖了陆怀瑜长久以来冰冷的心。柳帅虽然也对他关怀备至,只是柳帅驭下甚严,平日里让人难以接近,威严法相,状若金刚。薛将军则总是和颜悦色,平易近人,这也是同僚们戏称他老狐狸的原因,但也正因为这点,雷电骑军上下皆乐为其死,甘为捐命。
曹熲的感慨没这么多,打破了这压抑的安静,“指挥使大人的用意,我看有三,其一,还是生怕途中遇到意外,人少打不过。其二,此回帝都,着天下第一旅随扈,让京城老少爷们看看我俩的威风。其三,值此新败,正需要重振人心,沿途军民看到雷电骑军依然骁勇,自然能一扫之前的阴霾。”陆怀瑜随声附和着,没有表达什么意见。
曹熲已经想到不少了,但其实薛慕苏的用意不止这些,高调地指派第一旅是告诉京城的某一些人,如果想动这两个人,得看看我薛慕苏愿不愿意。还有一层更深的意思,估计没人能想到,天下第一旅是雷电骑军的精锐,雷电骑军是燕军的精锐,陆怀瑜这个都检点虽然并未正式就任,但是这一路返京仍以都检点的名义统领第一旅,一直由薛慕苏亲领的第一旅上下自然心领神会。他日,若有不测,第一旅便将成为陆怀瑜的近卫军。
两人快到本营的时候,看见落日西斜,不约而同地上得关墙,并立着欣赏这绚丽的晚霞,一片云彩飘过,立时万道金光倾泻而下。“忽然喜欢上这里了,”陆怀瑜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我是说真的喜欢。”
薛慕苏营帐中,一个风华绝代,温文儒雅的中年人,斜靠在椅子上,微笑着说:“怀瑜,阿熲,雷电骑军的未来就拜托了,大燕的未来也拜托了。”
八 廷争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湖边传来,一位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公子站在湖边,查问在侧近伺候的下人,“夫人呢?”下人们回话道:“夫人在湖中为公子采莲,说要亲手熬公子爱喝的银耳莲子羹。”“快驾船,引我去。”
不一时,船行至湖心处,只见一艘小船上,一位贵妇人在丫鬟的服侍下采着莲子,贵公子赶紧命人靠了过去,“羽儿,此等事情,让佣人们做就行了。”“夫君,我想亲手采,亲手熬给你喝,不一样的。”“夫人的一番心意,我岂会不知,只是这湖上风大,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不由分说就跳上了他夫人的船上,驾着靠了岸,接了他夫人下船后,命人用刚准备的轿子送回府堂去。刚要陪着回去的时候,一个小厮急忙跑过来,跪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公子,皇上急召。”“可知道所为何事?”“奴才向宫里的公公打听了,说是西北关山大营的事。”“知道了,下去吧。”转过头来对夫人说:“羽儿,你先回去吧,宫里有点事情,我去去就回。”“夫君,路上小心。”
陈东阳没有乘轿,骑着快马赶至顺安门,下得马来,在羽林骑军的指引下来到承运门,在内侍太监的引领下快步赶至北辰殿。刚进偏室,就看见几位大臣齐唰唰的跪在地上,皇帝正拿着一本折子,背对着群臣。陈东阳未及多想,赶忙扑通跪地,皇帝也并未转身,但可以隐约看见皇帝伟岸的身躯气得发抖,陈东阳偷偷抬起头辨认跪着的几位大臣。大侍中宇文护、左侍中孙元庆、吏部尚书曲似直、户部尚书方俊、兵部尚书裴晟,俱是朝廷的股肱之臣。
忽然,皇帝转过身来,将折子重重得摔在地上,铁青着脸,“大侍中,有司奏报,户部有人克扣此次西北战役阵亡将士家属的抚恤金,可有此事?”宇文护虽跪着地上,但却言谈自若,“启禀皇上,西北战役的善后事宜颇为繁杂,有几个奸佞小人做出此等欺君误国之事,也是在所难免。请陛下安心,臣定当将此事查出个水落石出,上报陛下洪恩,下平黎民慨愤。”“折子上还说,这已是第十道密奏了,建极殿没收到吗?”宇文护似早有准备,“启禀皇上,没有。”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转向方俊,厉声呵斥道:“方俊,户部出了这样的事,你有何话说?”方俊吓得趴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皇帝在宇文护那里碰了钉子,就拿方俊出气,责内侍太监将方俊拖下去重杖了四十大板。
气消了,皇帝也只有作罢,准众平身,询问裴晟,“关山大营的两个立了大功的小将军,何日回京啊!”裴晟是裴景的哥哥,其父当年也是跟随太武帝定鼎天下的心腹大将,和雷家等其余六家的老家主并称景从七郎。陈东阳的父亲也是七郎之一,大燕尚未开国就战死沙场,太武帝念其功勋,将陈东阳自小养在宫中,视如己出,陈东阳这才年纪轻轻就做到建极殿右侍中。可是现今,宇文护擅权专政,陈家在朝堂之上也没有什么门生故吏,陈东阳势单力孤,便不得不寄身在他的羽翼之下,朝野故而皆视其为宇文护之心腹党羽。
“启奏皇上,陆怀瑜和曹熲明日离关返京。”裴晟答道。皇帝笑了笑,便让众人跪安了。
陈东阳回到府中,心事忡忡。崔羽见状便问发生了什么事,陈东阳转忧为笑道:“没什么,皇上罚了方大人一顿板子。”停顿片刻,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陆怀瑜明天就启程回京了。”
“怀…陆怀瑜,明天就要回来了。”崔羽喃喃地说。